昨天前西甲巴列卡诺球员、现中超北京国安球员张呈栋，发了一段长微博，怒斥某南方媒体撰写的一篇涉及自己的报道。
张呈栋大概的意思是，这篇报道诋毁他了，诋毁他曾经效力的葡萄牙联赛了，他不爽。这篇报道出自本报，南方都市报，刊于1月28日的《运动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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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家会为张呈栋西甲首秀喝彩，但写不出“张呈栋四获球迷掌声”、“张呈栋征服巴列卡诺球迷”、“张让教练吃惊”这样标题的媒体，也不想一一反驳这篇博文里的众多槽点。
我们这会儿只想直接地认真谈一件事，从小语文老师教我们的一件事，归纳中心思想：张呈栋的留洋效果好不好，中国球员在葡萄牙留洋的效果行不行？
这不是一篇多好的报道，不过但凡看过文章的应该都能知道，它的主旨是一句话：我们离欧洲越来越远了。而它的背景是我们现在的钱多得可以把“部分欧洲”搬过来了，有一个鲜明的反差，议题再明确不过。
买买买横行无忌，中超欣欣向荣，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最关注的依然是整个中国足球体系是否健康，未来是否可期，而我们认为留洋是中国足球寻求进步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做一篇留洋状况的报道，让读者从不同维度看待眼下的中国足球，这是我们的出发点。
很自然，一篇谈论留洋的报道，无可避免要提到如今留洋的代表人物。张稀哲和张呈栋，以及李源一、徐新、张玉宁等人。谈及张呈栋的篇幅不小，因为它是眼下最鲜活的一个例子。而文章里有他非常在意的那句话：“迄今为止，在葡萄牙留洋最成功的中国球员是张呈栋，这似乎也证明了那个地方的留洋效果不太具有说服力。”
我们就聊这句。
张呈栋的意思是，这篇文章诋毁了他，但诋毁他不要紧，请不要诋毁葡萄牙联赛。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话听着怪怪的，但我们不纠缠这个，我们只想说，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这句话既没有诋毁张呈栋，也没有诋毁葡萄牙联赛。诋毁的意思是“编造或歪曲谎言，恶意中伤别人”，而我们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事实而已。
当然，由于张呈栋的回应，来了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
得益于ID为@中国海外球员新闻 的微博博主的钻研和统计，我们知道，在2015-2016赛季之初，有54名中国球员在葡萄牙各级联赛效力，分布在二级联赛到四级联赛。当然现在我们知道，其中陆续有人回国了。在更早之前，于大宝、王刚、张呈栋是留洋葡萄牙联赛的代表。
就目前而言，我们认为张呈栋是在葡萄牙联赛中拥有过最成功经历的中国球员，这个判断基于一些基本数据：
2009-2010赛季效力于葡甲联赛马夫拉期间，各项赛事打进11球，助攻6次；
2010-2011赛季效力于葡超联赛莱利亚期间，联赛出场14次带进2球；
2011-2012赛季效力于葡超联赛贝拉马尔期间，联赛出场26次打进6球。
至少张呈栋留下过痕迹，是在葡超进球最多的中国球员，而且稳定地效力了两个赛季。那么多中国球员去葡萄牙，以各种各样的渠道和方式去葡萄牙，但只有张呈栋算真正出过彩。
球迷和媒体当然有期待，觉得在葡超打得不错，才23岁出头，算是起点很高了。然后他转会租借到德乙球队布伦瑞克，以万金油的身份出现在球队里，踢多个位置，但出场率却急转直下。2013年夏天，张呈栋回到北京国安。
德乙的那段我们可以忽略。我们说一个随后的事实：这个在葡萄牙有过最成功留洋经历的中国球员，回到国内赛场，唯一让人深刻的表现，是2014赛季前期的三板斧，在一对一的时候用速度和变相下底传中，不过他很快陷入了瓶颈。算不算中超赛场上的顶级边前卫？至少在国安两年的表现看，不算。在曼萨诺手下，张呈栋有时候踢右边前卫，有时候踢右边后卫，渐渐成为补丁型球员。稍微了解国安的人都知道，曼萨诺个人其实是很喜欢张呈栋的。
张呈栋原本是一个前锋，现在踢成了后卫，从2011年世预赛时的前锋，到2015年世预赛时的后卫，这是在留洋葡萄牙三年之后发生的更大变化。从普遍认知上来看，这应该不是一种进步吧？我们下这个结论：在葡萄牙最成功的中国球员，不管在国安还是在国足，都不能算出众的球员，所以似乎留洋效果也没有多好。这个逻辑不难理解。
原本张呈栋有机会重新证明自己。留洋西甲前，都说他具备留洋的更好条件，已经适应伊比利亚半岛文化，语言没有障碍，而且有过经验，充满自信。可是在巴列卡诺踢了半年，就迫不及待回国，我们都觉得蛮可惜。且不管这个机会是怎么来的，毕竟机会难得。能在国王杯三次出场，西甲打马竞还能替补出战，算是不错的起点吧，至少我们认为是。张呈栋在微博里提到两个关键词，耐心和虚心，没错，你说得对，说得倒是挺对。只是说得对，嘴对，腿不对。
其实作为某南方媒体，我们真不太关心一个张呈栋留洋效果好不好，我们更在乎的是个案背后反映的普遍性：那么多中国球员去葡萄牙留洋，有效果吗？如果50个留洋葡萄牙的中国球员只能出50个张呈栋模式，而出不了一个本田圭佑，我们当然能把它定性为“效果不好”。
里斯本出过C罗，本菲卡出过迪马利亚，波尔图黑店年年出妖人，不需要张呈栋告诉我们你曾经效力的联赛有多好。我们在乎的只是它跟中国足球之间的瓜葛。在那54名球员里，第二级别的葡甲联赛有11人，第三级别的葡锦标联赛有29人，第四级别的葡地区联赛有14人。
虽然中国足球没什么资本，但葡锦标和葡地区联赛这样的联赛，真的就比新加坡和马来西亚联赛好？至于葡甲，一支葡甲球队可以同时拥有三名中国球员。哪个欧洲国家的二级联赛能有三个中国年轻球员呢？这太特别了，有很多非竞技因素在里面。这种留洋环境不能被质疑？它的效果又能好到哪里去？
一个在西甲待了半年就撤的球员，如果还不能接受被媒体称为留洋失败，那么孙继海、香川真司和寄诚庸那都不能叫留洋成功了。我们想强调的就是，我们目前的留洋是失败的，是非常失败的，是非常非常失败的。我们得好好想想为什么这么失败，对吗。扎堆葡萄牙，或者直奔五大联赛一线队，还需要一窝蜂继续吗？
张呈栋读完文章后的不理解以及过度敏感，可能是留洋失败的后遗症之一。不过，前车之鉴，已是意义了。
现实这么残酷，靠鸡汤没用。把这碗鸡汤摔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