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上午中超公司全体股东会上，当主持人拆开信封将“5年80亿元人民币”的天价公布时，与会中超各俱乐部老总及中超公司董事长马成全不约而同瞠目结舌，但体奥动力正是以这样一个远超出业内人士预期的价格，成为未来5个赛季中超联赛电视公共信号机版权合作伙伴，独揽中超联赛媒体版权权益，尽管这个价格较之职业化商业运作颇为成熟的欧洲主流联赛还有不小差距，但中超版权单季售价由现在的6000万人民币左右锐增15倍左右达10亿元人民币，如此涨幅除了让人感叹中国职业足球蕴含的勃勃商机与市场潜力，也让人不禁发问，如此大单签下过后，中超联赛转播是否将由现在的“免费”模式全面走向“有偿”模式，体奥动力豪手挥下过后，能否从中获得利润，甚至能不能确保收支平衡？挥金如土的中超联赛能否由量变真正走向质变，提升本质内涵。
体奥动力80亿报价令现场震惊
中超公司前不久发布了关于“征集2016-2020年中超联赛电视公共信号 *** 及版权合作伙伴”的项目公告，并开出了单季版权打包销售不低于3亿元人民币“起步价”。中超公司随后对申请参与征集活动的8家企业进行资质审核，结果共4家单位达标，分别是五星体育传媒有限公司、中视体育娱乐有限公司、体奥动力（北京）体育传播有限公司、广东广播电视台，另外4家单位因不符合资质标准未获得讲解和答疑资格。按照流程，资质获通过的4家单位于昨天按抽签顺序向中超公司股东代表做了合作方案陈述并现场答疑，陈述前，4家单位的报价被分别密封在信封里，待到陈述结束后公开。“我们都以为听错了，太疯狂了”，这是一位中超公司老总在听到体奥动力80亿元报价后发出的感叹。一位协会人员这样对北京青年报记者说，“5年15亿元这个定价，也是大家经过反复考量后设定的基价，我们也曾有过相对乐观估价，但感觉单季的售价至多不会突破5亿元，体奥动力5年80亿，这不是一般意义的超出各方预期，而让人感觉到有些疯狂的意味。”
如果说在资质相当的情况下，各竞争方现场陈述表现力，其对中超版权经营理念的阐释会部分左右竞争结果的话，那么在有如战场般的商场里，价格是“最致命的利器”，听毕体奥动力一位女性负责人颇为煽情的演讲后，现场代表更诧异的还是她随后报出的80亿元天价。作为此次合作“候选”的五星体育传媒有限公司，其5年的总体报价为43亿元；排在第3位的中视体育报价也高达40亿元，就连报价相对更低的广东电视台也开出了17.5亿元的价格，4家的报价均超过“起步价”，一位未能中标单位的代表对北青报记者说，“以为我们公司的报价冲击力十足，但当体奥动力报价时，我们还是无语了，所谓的竞价空间根本不复存在。”
3年前“白菜价”如今奢侈品
80亿元是怎样一个概念？有媒体估算称，虽然此次版权合作金额按逐年递增给付，但每个赛季平均下来的版权收益为16亿元人民币，比西甲、英超和NBA三大国际精品赛事在我国大陆版权销售单季总额还要多出近5亿。中超公司有关人士向北青报记者透露，以本赛季为例，中超联赛版权销售的总额至多也就6000万人民币左右，其中一半来自互联网媒体版权销售，4家主流门户网站中两家出价更高的，仅分别开出800万元的价格，其余两家分别为600万、400万，而明年由体奥动力开出的单季版权打包价为10亿元，增幅高达15倍左右。而根据此前有关方面公布的数据，3年前央视买断中超电视转播权的价格仅有不足800万元，现在看来，当时的价格无异于“白菜价”。
从数百万元到数十亿元，中超版权售价涨幅远高于最近十年我国楼市，而这样一个结果为中超公司带来的巨大收益立竿见影。按照现有规则，中超公司每年的收益除了运营成本之外，余下的10%上交中国足协，余下9成则让利于作为中超公司股东的各俱乐部。按今年中超公司商业赞助合作获得的总额接近4亿元来计算，6000多万元的版权收入只占中超年度总体收益的不足15%，虽然规定各俱乐部平均分得版权收入的4%，但由于版权收入不足一亿，各家的分成只能从联赛赞助落实，总额近年来有所增长，也至多1000余万元，但随着单季版权收益达10亿元，今年中超联赛总收益将突破14亿元，各俱乐部的收益将有望突破5000万元，而从2018、2019、2020三个赛季的版权价格分别为15亿元、20亿元、25亿元，这意味着仅版权收益，各俱乐部在这3年的平均分红就会突破1亿元，尽管在中超豪门不惜成本砸钱引援的今天，1亿元算不上天文数字，但对于广大中小俱乐部而言，这些钱足够他们在国际转会市场上找到物美价廉的外援。也难怪作为中超公司董事的辽足俱乐部总经理黄雁昨天对媒体直白畅言，“这个版权价格，给俱乐部带来巨大收获，当然满意”。
高额版权收购盈利模式何在
一串串诱人数字彰显出国内职业足球勃勃生机，但疑问随之而来。听取中超公司情况说明的各路记者们都不禁喃喃发问，“5年80亿的价格定得是不是高；体奥动力阔绰出手后能否在此次合作中实现盈利，哪怕收支平衡？”虽然对合作初衷与合作细则，体奥动力并没有作出解读，但仍有与会代表不由提到“未来中超转播会否由现在免费模式转向有偿模式”的话题。事实上，举手同意合作的中超众俱乐部老总对于体奥动力如此“砸”下中超版权之举的商业目的不甚了解，但私下里也都承认，中超有偿转播看起来势在必行。
说到职业联赛版权销售，不得不提到目前版权售价世界更高的英超联赛。资料显示，未来3个赛季英超联赛版权销售，仅其本土销售额就达到51亿英镑，其单季销售额折合人民币超过180亿元，比中超未来5年单季平均版权销售价格高出10倍以上。而西甲目前单季版权总体售价达8亿欧元，也6倍于中超下个赛季的版权售价，可以看出比起欧洲主流联赛，体奥动力在开价上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但英超、西甲作为目前世界上运作最成熟，商业模式最规范、联赛竞技水平与品牌价值更高的职业联赛，其具有的国际影响力远高于尚在职业足球探索阶段的中超联赛，“如果同样要在周末付费看球，目前英超、西甲、意甲显然比中超更具号召力，即使中超现在吸金能力、名帅、强援的号召力与日俱增，但中国足球自身水平并没有本质提升，球迷如果不愿付费，中超版权收益如何实现？”中超一位老总说道。据悉，体奥动力大手笔的背后是家颇具实力的基金品牌公司的强力支持，看起来此单合作还是具备了相当的抗风险基础，只不过，如果中国足球水平停滞不前，洋枪名帅纷至沓来后，职业联赛竞技水平及对消费者的服务水准不符合现代职业足球标准，那么合作成果或许只能用“社会效益”来衡量，而这并不符合职业联赛作为足球商业载体必须盈利的本质。文/本报记者 肖赧